他的权威主持这件事情的运作,可是若有一天,他们的仗越打越少,军中的朋党越来越多的时候,宁毅的权威,是否还有用呢?有一天他死了,这一年年的肃清,是否还能清查出多少人来呢?”
“东南的朝堂中,也有好用的军队,岳将军的背嵬、韩将军的镇海两系,如今由陛下的权威与两位将军的自觉强行撑着,不许其余文官插手,方才保存了战力。这些东西,不可长久……至于高将军,你的权威从何而来?是因为军纪吗?是因为你手底下的军队,每一个人都认你?”
老人摇了摇头,为高畅斟了一杯茶:“你的权威,并不来自于你手下的百万人,而只是来自你下头的几十人,那几十个将军,每一位的手下又有几十人,如此推演,成百万之众。若是你想杀一通,改一改这规矩,其实是好的。人有向上之志,任谁都要为之欢呼……高将军,你改吗?”
高畅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左修权换水,泡茶。
过得片刻,高畅讽刺地笑了笑,他望向左修权:“何文莫非就真的想改?”
“这件事老朽岂能说得准。”
高畅想了想:“我听说,当年在西南,宁毅与何文有过过节,公平党虽借黑旗之名起事,但过去两年,何文对宁毅的忌惮,不是作伪,他们真能联手?”
“……原来高将军怕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