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能面不改色淡然自若,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人也终究会老去,也终究逃不过时间的磋磨。
有人看见秦相险些在太极殿门前的广场摔倒。
这些都只是传言,但是,对于和秦正广朝夕相处的秦清和秦术来说,父亲的身体,他们是再了解不过的。
这个大渊大名鼎鼎的左相,现在确实在遭受着疾病的侵扰。
秦清不知道,明明秦敬的死已经过去了,父亲也能够如常地上朝、处理政务,明明他都已经恢复了,今日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秦清便主动敲响了秦正广的房门。
“父亲。”
秦清在门口站了半天,才等到了回应。
“你进来吧。”
秦清走了进来,却看见秦正广正坐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衣裳也没换,那一身象征着绝对权力的朝服,在洒落下来的阳光的照映下,流光溢彩。
恍惚之间,秦清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大渊左相。
秦正广没有去看他,只是平静道:“通州水灾,是不是你做的。”
这一句质问,虽然无波,却简短利落。
秦清心中一惊,双膝一动便跪了下来。
秦正广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他刚刚完成的画。
画中,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立在青天之下,脚下踩着嶙峋的碎石,姿态高洁。透过这个人,隐约可以见得其堂堂正正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