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重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记得,铁大哥当年用剑。”
“我年轻时练刀。”铁天鹰道,“后来成了六扇门总捕,自觉身份尊贵,开始用剑。那把巨阙名贵,是把好剑,如今不讲究这些了……”
“呵呵。”樊重摇头笑,“当年你我都觉得,我辈武人到了刑部总捕,再要上去,便千难万难。那时候我不甘心,想要上进,与左家人悉心交好,谁知道,左继兰是银样镴枪头也就罢了,左厚文……没卵用,枉称大儒,左端佑一生气,他连个泡都没吐出来就完了……倒是你,想不到西北一行,让伱抱住了李频的大腿,如今……倒成了我们当中最贵重的一位。”
“……今时不同往日。”铁天鹰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樊兄弟何不来我们这边做事,当年武人不受重用,如今并不一样,你过来,将来未尝不能公侯万代。”
“当年武朝何其强大,疆域广阔,子民亿万。如今你们在这东南的小地方跟一些乡绅打交道,都打不赢,也敢说公侯万代?”
“陛下励精图治,要清理积弊,重塑筋骨,因此才有一时的弱。而今是积累班底的时候,不论是投效还是入伙,如今能进来的人,将来建功立业,都与开国功臣无异。樊兄弟,退一步说,陛下不是没有选择,他是有得选,却选了最难的一途,你我刀口舔血、厮杀半生,岂能不知这便是世上最了不得的魄力?”铁天鹰道,“你我求功名求了半生,如今过来,正当其时啊。”
阳光垂落,茶棚旁边黄土路上,有牵着牛的行人走过,扭头看着茶棚里对木桌而坐的两人。樊重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