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不得陈霜燃再派人出去与这位四尺小朋友厮杀,一旦双方再打出火气来,将眼前的少年——甚至于在银桥坊前市更为高深莫测的兄长——得罪得死死的,到时候自己再带着于贺章等人出面,双方合作的可能,岂不大大增加。
让不知礼数的陈霜燃尽管出头,自己在背后笼络人心的阳谋,便是如此运作。
当然,不知是天生的心性凉薄,还是在一瞬间便看懂了这边说话的用意,陈霜燃并未上钩。
也就在这片刻的心机勾斗间,中年人的一根手指在窗棂上轻轻敲了敲,道:“他走了。”
蒲信圭推了推窗户,缝隙间的视野中,杀人的少年上了乌篷船,拿起长桨将那小船撑离了岸边,朝着黑暗的河道远处划去。而视野的另一侧,捕快正在接近这边,他便也道:“该走了。”
中年“先生”也点了点头,陈霜燃转身,一行五人穿过二楼的侧门,沿着早就预备好的通道离开,待过了进入银桥坊的石桥,这才分作两个方向。陈霜燃朝身边那跟随着的车夫打扮的男子说道:“年叔,劳烦您再留一阵,看看进展……如若鹰犬走了,再去鱼王那里瞧瞧,有什么要帮忙的。另外……若遇上那位小哥,不要闹得不愉快……”
她这边一共三人,便能留下一人再做观望,吩咐完毕,还朝蒲信圭挑衅的眨了眨眼。蒲信圭摇了摇头,不与神经病一般见识,今天晚上的意外已经见识完,心中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想,银桥坊龙、孙二人的身份背景是一回事,陈霜燃为何来得如此巧合,是真的来自于韩元的牵线,还是自己身边出了问题……这是必须尤为警惕的事情……
陈霜燃、蒲信圭朝着不同的方向,消失在了街头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