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威胜,青宫。
每一天的公务都堆积如山。
天气依旧阴冷,但院子里披着点点积雪的桃花开了,楼舒婉抓紧时间批改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偶尔抬起头来,让自己的心神得以短暂放松。盛开的桃花会让她想起已有些模湖的江南,想起当年不负责任的生活。那真是太开心啦。
中间的某一刻,还是让侍女小秋将窗户关了起来。咕哝几句:「鬼天气越来越冷。」
搓一搓手,继续埋首到桉牍中去。
女人的身体,总是特别畏寒一些,虽然这几年在史进、王巨云等一众高手的提点下,也尝试练习了一些健体的气功,但她的心思过于活跃琐碎,入静不易,练到如今虽然身体比普通女子要好些,但在她看来仍旧觉得进展太慢。
人跟人的差距有这么大吗?西南的那个狗混账宁什么,他是怎么练的?
虽然史进、王巨云等人都曾慎重地说过西南那位的武艺未必有传闻中的那样高,但在楼舒婉想来,对方至少在江湖上的一流身手还是有的,否则当年在吕梁山,他岂敢那样大吼林宗吾。自己心思活跃,他不也是……凭什么啊!
世道待人不公。
偶尔咒骂一下贼老天,骂骂西南的狗混账宁什么,也算是内心消遣的方式之一,并且也算得上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做事的坐标来源。对武艺的进展虽然不解,但有一天倒是可以想得明白:
狗混账宁什么这么些年以来,多半也是如自己一般没日没夜地在工作着,批折子、看消息、一场场的会见与博弈、战战兢兢地往前走、每时每刻思考着谁在骗自己、某些讯息里是否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