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双手在窗前苦捱,只将外头的雪景作为无聊之中的小小消遣。想要吟几句诗,苦思良久,并无所得。
脑中不由得想起近二十年前的汴梁,那时候自己的文采尚可,又结识了李师师,常与陈思丰一道参加各种文会。其时京城有大人物参与的高端文会坐席有限,一群书生常在矾楼的大堂里吟诗作赋,以求扬名,他与陈思丰文采只是中上,但有师师在,常常都会动些小心思让他们一道进去。当时名流云聚、诗文酬答的盛世氛围,于和中时常怀念。
那时候的自己,在京城的无数名人之中,仍旧怀揣着对未来的想象,当时他甚至想过,自己或许会是那个为万世开太平的人物。
此后的二十年间,神州陆沉,人们在世上颠沛辗转,他所见到的是各种的勾心斗角、浴血厮杀,崛起的是军阀、是无赖、是各式各样的野蛮人、俗人,于和中找过关系,给人下过跪,这两年在西南又见到师师,方才再度享受到挺直腰杆的环境。可在内心之中,于和中仍旧将自己视为一名文人,即便中人之姿,到不了上游,可真正让他感到舒适甚至心醉的,仍旧是当年汴梁的环境。
对于华夏军的施政,甚至于对宁毅,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他是有腹诽的。他们太过务实,失了文化人的雍容,失了文辞唱和的仪式之美。
宁毅当年便是这样,纵然能写出一等一的诗词来,可他对于文辞上的一切皆无敬畏。陈思丰在私下里便曾说过,那并非真正的风流之人。
抵达成都之后的一年多时间,他并未主动去拜访所有人都想拜会的宁毅,归根结底,在他的心底,他与对方始终是两类人。他从儒家的氛围中成长起来,想要写出好的诗词,想要济世救民,想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