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出现,他的这番话术,倒将自己给困住了。
是他自己承认对方寻私仇的合理性的。
此时的场地当中,谭正等人使用话术稍作劝说,或是说两位都是有用之身,要保留力量为抗金携手,或是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凌生威老英雄毕竟也不算是孟著桃打死的……然而昙济作为和尚明心见性,平日里又是打惯了机锋的,如何会被这等简单话术说动,众人劝说间,也只是无奈地摇头笑笑。
他与凌生威的交情太过特殊,凌生威死后,他也不得不为私仇就此出手了。这并非大义,却只能说是势在必行。
孟著桃于场地之中站定,拄着手中的铁尺,闭目养神。
他的身材高大健壮,一生之中三度投师,先练棍法、枪法,后又练了钢鞭的鞭法,此刻他手中的这根铁尺比一般的钢鞭锏要长,看起来与铁棍无异,但在他的体型上,却可以单手双手轮换使用,已经算是开宗立派的偏门兵器。这铁尺无锋,但挥砸之间破坏力与钢鞭无异,回收时又能如棍法般抵挡进攻,这些年里,也不知砸碎过多少人的骨头。
昙济和尚转身与凌家的几人叮嘱一番,随后朝孟著桃这边过来,他握着手中沉重的月牙铲,道:“老衲练的是疯魔杖,孟施主是知道的,一旦打得起兴,便控制不住自己。今日之事只为私怨,却是不得不为,实在惭愧。”
孟著桃睁开眼睛:“大师若是死了,我该将你葬在哪里?”
“且烧做灰尘,随手撒了吧。”
“……罢了。”
孟著桃叹了口气。
昙济陡然间执起月牙铲,在大喝之中,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