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怡以准备宵夜为理由离开,左文怀与左修权去到旁边的书房里,倒了一杯茶后,开始商量事情。
“……离开了福州一段时间,方才回来,晚上听说了一些事情,便过来这里了……听说最近,你跟陛下建议,将格物的方向着眼于海贸?陛下还颇为意动?”
福州朝廷大肆革新之后,伤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心,但也终究有不少世受国恩的老儒、世家是抱着摇摆不定的心思的,在这方面,左家人向来是福州朝廷最好用的说客。左修权回到福州之后,又开始出去走动,此时回来,才知道事情有了变化。
他此时一问,左文怀露出了一个相对柔软的笑容:“宁先生过去曾经很注重这一块,我只是随意的提了一提,想不到陛下真了有这方面的意思。”
左修权微微蹙眉看着他。
自家这个侄子乍看起来文弱可欺,可数月时间的同行,他才真正了解到这张笑脸下的面孔委实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他来到这边不久或许不懂大多数官场规矩,可御前奏对那般关键的地方,哪有什么随意提一提的事情。
见族叔露出这样的神色,左文怀脸上的笑容才变了变:“福州这边的革新太过,盟友不多,想要撑起一片局面,就要考虑大规模的开源。眼下往北进攻,不见得明智,地盘一扩大,想要将革新贯彻下去,开销只会成倍增长,到时候朝廷只能增加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会害死自己的。地处东南,大的开源只能是海贸一途。”
“海贸有好几个大问题。”左修权道,“其一陛下得福州后,对外都说要往北打,回临安,这件事能拖一两年,拖得久了,今日站在我们这边的人,都会慢慢走开;其二,海贸经营不是一人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