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之类的说法,很有道理。但他在实际上,一直都没有做得非常激进。”
“……他其实没有说儒学十恶不赦,他一直欢迎儒学弟子对华夏军的批评,也一直欢迎真正做学问的人来到西南,跟大家进行讨论,他也一直承认,儒家当中有一些还行的东西。这个事情,你们一直在华夏军当中,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有人点了点头:“毕竟儒学虽然已有了许多问题,走进死胡同里……但确实也有好的东西在。”
左修权伸手指了指他:“但是啊,以他今日的威望,原本是可以说儒学十恶不赦的。你们今日觉得这分寸很有道理,那是因为宁先生刻意保留了分寸,可人在官场、朝堂,有一句话一直都在,叫做矫枉必先过正。宁先生却没有这样做,这中间的分寸,其实耐人寻味。当然,你们都有机会直接见到宁先生,我估计你们可以直接问问他这当中的理由,但是与我今日所说,或许相差不多。”
众人看着他,左修权微微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蹴而就,没有什么革新可以彻底到全然不要根基。四民很好,格物也是好东西,情理法也许是个问题,可纵然是个问题,它种在这天下人的脑子里也已经数千上万年了。有一天你说它不好,你就能丢掉了?”
“正是想到了这些事情,宁先生后来的动作,才愈发平和而不是越来越急,这中间有许多可以说的细部,但对整个天下,你们三爷爷的看法是,最好的东西多半不能立刻实现,最坏的东西当然已经不合时宜,那就取其中庸。最终能行得通的路,当在华夏军与新儒学之间,越是相互印证相互取舍,这条路越是能好走一些,能少死一些人,将来留下的好东西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