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的那帮笨孩子都没有自己这么厉害。
“嘿嘿……”
“……永青出征之计划,危险重重,余与其手足之情,不能置身事外。此次远行,出川四路,过剑阁,深入敌方腹地,九死一生。前日与妹争吵,实不愿在此时牵累旁人,然余一生孟浪,能得妹青睐,此情铭记在心。然余并非良配,此信若然寄出,你我兄妹或天隔一方,然此兄妹之情,天地可鉴。”
“……余为华夏军人,盖因十数年间,女真势大残暴,欺我华夏,而武朝蒙昧,难以振作。十数载间,天下死人无算,幸存之人亦身处炼狱,其中凄惨情状,难以记述。吾等兄妹遭逢乱世,乃人生之大不幸,然抱怨无用,只得为此献身。”
“……余出征在即,唯汝一人为心中记挂,余此去若不能归返,妹当善自珍重,往后人生……”
他笔记潦草,写到这里,倒是越来越快,又加了不少要人找个知书达理的文人好好过日子的话语。到得停下笔来,两张信纸上寥寥草草补补画画一塌糊涂,重读一遍,也觉得各种词不达意。例如前头前头说着“一生孑然并无牵挂”潇洒得不得了的,后头又说什么“唯汝一人心中记挂”,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而且感觉有点娘娘腔,后半段的祝福也是,会不会显得不够真诚。
动笔之前只打算随手写几句的,划了几段之后,也曾想过写完后再润色重抄一遍,待写到之后,反而觉得有些累了,出征在即,这两天他都是各家拜访,晚上还喝了不少酒,此时困意上涌,干脆不管了。纸张一折,塞进信封里。
最好当然是寄不出去。
他心里想。
这天夜晚,便又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