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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注视着浩浩荡荡的金武交锋,注视着南武裂解覆灭的过程,对于西路军的推进,则大都抱持了相对舒适的心态。如果说武朝的战争过程可以支撑起一场场精彩的赌局,西南的战事发展,在很长一段时间只能成为时间上的对赌:宗翰会在何时击破梓州、在何时击破成都、在何时击溃所谓的华夏第五军、何时凯旋回朝……到得这一年年初,这样的赌局或许可以有所调整,但大方向上,仍旧是没有多少变化的。
直到西南的那位心魔犹如戏法大师般一张一张地翻开了他手中的底牌。
没有人料到那偏安一隅,在很长时间内都只有区区数十万人基础的黑旗军,会蕴藏着如此宏大的力量。在去年的下半年,西路军进入剑阁,那心魔手中的底牌还只是一张一张从容而缓慢地翻开,宗翰率领的西路军只以为面对了一片小池塘般的不断深入。
但到得今年,尤其是从二月开始,心魔手中的牌面开始变得激烈了,甚至一张比一张更为激烈。小小的池塘动摇起来,地火在蓄积,已经深入其中的宗翰等人,看到的竟犹如扑面而来的岩浆汹涌,预备对抗小池塘的人们,面对了火山的迸发。
二月的望远桥,到三月的一路追逃,一切的常识都在眼前破裂,人们本以为那黑旗只是武朝内部的不羁的反抗者——犹如方腊,犹如田虎,顶多是更为厉害更为极端的方腊与田虎——但没想到的,这一刻黑旗表现出来的,已经是超越了女真崛起,“满万不可敌”的可怕力量。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力量,仍未见底。如果说二三月间西南出现的火器是建立于奇巧淫技上的一时突破,到四月间宗翰寄托了最后希望的汉中决战,人们才赫然看到了甚至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