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信步而行。
“……老实说,戴公闹出如此声势,最终却修书于我,将他们反手卖了。这事情若在别人那里,说一句我大金天命所归,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信的,但在戴公这里,我却有些疑惑了,书信简略,请戴公有以教我。”
戴梦微身躯微躬,亦步亦趋间双手始终笼在袖子里,此时望了望前方,平静地说道:“只要谷神应允了先前说好的条件,他们便是死得其所……况且他们与黑旗勾结,原本也是死有余辜。”
“戴公真忌黑旗至此?犹甚我大金?”
“大金乃我汉家之敌,可到得此时,终有退去一日,大帅与谷神北归之后,黑旗跨出西南,便可长驱直进,吞我武朝江山。宁毅曾说过,要灭我儒家,后来虽无明确动作,但以老朽看来,这只是说明他并不鲁莽,一旦动起手来,为祸更甚。谷神,宁毅灭儒是灭不了的,但他却能令天下,徒添几年、几十年的动荡,不知多少人,要因此死去。”
“哦?”
“谷神或许不同意老朽的看法,也瞧不起老朽的作为,此乃人情之常,大金乃新兴之国,锐利、而有朝气,谷神虽研读儒学一生,却也见不得老朽的陈腐。可是谷神啊,金国若长存于世,迟早也要变成这个样子的。”
戴梦微笼着袖子,自始至终都落后希尹半步朝前走,脚步、话语都是一般的平平静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如同死气,又像是不详的预言。眼前这身躯微躬、面容悲苦、话语不祥的形象,才是老人真正的内心所在。他听得对方继续说下去。
“……先秦之时,便有五德终始之说,后来又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五百年是说得太长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