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人牵来了战马。
“自今日起,戴公便是下一个刘豫了,我并不认同戴公所为,但不得不承认,戴公比刘豫要棘手得多,宁毅有戴公这样的敌人……确实有些倒霉。”
“我代南江以南百万黎民,谢过谷神不杀之恩。”
“那倒不必谢我了。”
希尹如此回答了一句,此时也有斥候带来了情报。那是另一处战场上的局势变化,兵分数路的屠山卫军队正与伪军一道朝汉水边上包抄,围堵住齐新翰、王斋南部队的去路,这当中,王斋南的部队战力低微,齐新翰率领的一个旅的黑旗军却是真正的硬骨头,纵然被堵住去路,也绝不好啃。
从报来的消息上看,眼见着戴梦微投敌,周围各条道路都难以走通,一度被骗的齐新翰已经缩小了动作范围,开始凭借地形构筑防线,似乎就要以三千主力,配合王斋南手上的万余汉人部队,据地死守。
同样的情况,在十余年前,也曾经发生过,那是在第一次汴梁守卫战时发生的夏村防御战,也是在那一战里,塑造出今天整个黑旗军的军魂雏形。对于这一战例,黑旗军中个个清楚,完颜希尹也决不陌生,也是因此,他绝不愿令这场战斗被拖进漫长、焦灼的节奏里去。
好在戴梦微刚叛,王斋南的部队,未必能够得到黑旗军的信任,而他们面对的,也不是当年郭药师的常胜军,而是自己带领过来的屠山卫。
希尹离开后,戴梦微的目光转向身侧的整个战场,那是数万跪下来的同胞,衣衫褴褛,目光麻木、苍白、绝望,在地狱之中辗转沉沦的同胞,甚至在近处还有被押来的军人正以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他并不为之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