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如此认真用力地想起宁毅,虽然那身影已经看不清楚,面对着女真人南下的噩梦时,他迎了上去走得太远太远……她此时还是有些徒劳地回忆着这些事情,也在想着:若是当年的夏村之战后,朝堂上的那帮畜生、连同周喆在内,不至于那样的愚蠢,如今的一切,该有一个多不一样的轨迹啊……
窗外的树上,桃花落尽了。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不会再实现了啊……
……
不远处,沉默许久的君武也将闻人不二召到了一旁,开口询问之前被打断了的事情:
“……闻人先生,你这次过去,那叫做何文的义军首领,真的……是在西南待过的人吗?”
……
窗外,正有阳光落下。偏安一隅的福州,人们被传来的消息感到了欣喜,但在这明媚的天空下,一路往北,阴云不曾在视野中散去,数以十万计的军队、百万的汉奴,正在组成臃肿的集团,渡过长江。
胜利与惨败在这里汇集,凯旋与凄凉交织在一起,高高在上的战胜者们驱赶着百万牲口一般的同类去往北方。一方是归途,一方永无归途。每一日都有尸体被长江之水卷起,浮浮沉沉地去往地狱的远方。
传来的讯息随后也将这纯粹的喜悦与悲伤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