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成了全白,神色也有些疲惫。升帐之后,他对聂朝麾下的众将领各有勉励之言,待到众人退去,聂朝又拿出各个账目清单交由刘光世过目,刘光世在聂朝的注视中看了一遍。
某一刻,他撑着脑袋,轻声道:“文开啊,你可曾想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聂朝字文开,听到主帅询问,拱手道:“我辈武人,死国而已。”
“嗯。”刘光世点了点头,“所以你才想着,带了人,杀去江宁救驾。”
聂朝双手还拱在那里,此时愣住了,大帐里的气氛肃杀起来,他低了低头:“大帅明察,我辈武朝军士,岂能在此时此刻,眼见太子被困绝地,而见死不救。大帅既然已经知道,话便好说得多了……”
“你可知,你们都会死在路上?”
“非我一人前行,非我一军前行,非只我等死在路上,只要死的够多,便能救出太子……我等先前灰心沮丧,乃是因为……上方无能,文臣乱政,故天下衰微至此,此时既然有太子这等明君,杀入江宁,抗击女真数月而不言败,我等岂能不为之死。”
“你可知,劝说你出兵的幕僚容旷,早已投了女真人了?”
聂朝微微愣了愣。
刘光世从身上拿出一叠信函来,推向前方:“这是……他与女真人私通的书信,你看看吧。”
“容旷如何了?他先前说要回家拜别母亲……”聂朝拿起书信,颤抖着打开看。
“他拜别母亲是假,与女真人接头是真,抓捕他时,他负隅顽抗……已经死了。”刘光世道,“但是我们搜出了这些书信。”
“容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