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发归人民,这是巨大的短期利益,必然得到拥护,在一定时间里,能给人以维护长期利益的错觉。然而一旦这份红利带来的满足感消失,取而代之的会是人民对于不劳而获的渴求,这是与人人平等的长期利益完全背离的短期利益,它太过巨大,会抵消掉接下来人民互助、服从大局等一切美德带来的满足感。而为了维护平等的现状,你们必须遏制住人与人之间因智慧和努力带来的财富积累差异,这会导致……中期利益和中长期利益的消失,最终短期和长期利益全完背离和脱钩,社会会因此而崩溃……”
宁毅的话语平静而淡然,但陈善钧并不迷惘,前进一步:“只要厉行教化,有了第一步的基础,善钧认为,必然能够找出第二步往哪里走。先生说过,路总是人走出来的,若是完全想好了再去做,先生又何必要去杀了皇帝呢?”
宁毅点头:“你这样说,当然也是有道理的。然而仍旧说服不了我,你将土地还给院子外面的人,十年之内,你说什么他都听你的,但十年之后他会发现,接下来努力和不努力的获得差异太小,人们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不努力的美好,单靠教化,恐怕拉近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如果将人人平等作为开端,那么为了维持这个理念,后续会出现很多很多的恶果,你们控制不了,我也控制不了,我能拿它开头,我只能将它作为最终目标,希望有一天物质发达,教育的基础和方法都得以提升的情况下,让人与人之间在思维、思辨能力,做事能力上的差异得以缩短,以此寻找到一个相对平等的可能性……”
“宁先生,这些想法太大了,若不去试试,您又怎知道自己的推演会是对的呢?”
陈善钧话语恳切,只是一句话便切中了中心点。宁毅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