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隐隐传来震动,空气中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县城中的百姓们聚集过来,一时间却又不太敢出声表态,他们在院前卫士们面前表达着自己善良的意愿,但这其中当然也有神色警惕蠢蠢欲动者——宁毅的目光转过他们,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这才听到外头传来呼声:“不要伤了陈县令……”
华夏军对于这类官员的称呼已改为县长,但淳朴的民众许多还是沿用之前的名称,眼见宁毅关上了门,有人开始着急。院子里的陈善钧则依旧躬身抱拳:“宁先生,他们并无恶意。”
宁毅已经回过头来,有人持刀靠近陈善钧,宁毅摆了摆手。
“……自去年二月里开始,其实便先后有人递了意见到我那里,涉及对地主士绅的处理、涉及这样做的好处,以及……一整套的理论。陈兄,这中间没有你……”
陈善钧更低了头:“在下心思鲁钝,于这些说法的理解,不如旁人。”
“所以……由你发动政变,我没有想到。”
“我们绝无半点要伤害先生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啊?”宁毅走到院子里的石凳前坐下。
“这些年来,先生与所有人说思想、文化的重要,说儒学已然不合时宜,先生例举了各种各样的想法,然而在华夏军中,却都不见彻底的推行。您所论及的人人平等的思想、民主的思维,如此令人神往,然而归于现实,如何去推行它,如何去做呢?”
陈善钧说这话,手仍旧拱着,头已经抬起来:“只是凭借格物之学将书本普及整个天下?那要做到何时才能成功?而且先生曾经说过,有了书之后,教化仍旧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