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人站了出来。
这是不好的讯息。赵鼎的精神紧了起来。通常来说,朝堂奏对自有程序,绝大部分要上朝奏对的事情都得先过宰相,临阵发难,自然也有,那通常是党争、政争、孤注一掷的表现,并且也极犯忌讳,没有任何上司喜欢不打招呼胡乱往上头捅事情的下属,他往后看了一眼,是个新进的御史。
但御史台何庸不曾打过招呼,赵鼎看了一眼何庸,对方也满脸严肃不解。
这新进的御史名叫陈松贤,四十五岁,科举半生今年中的榜眼,后来各方运作留在了朝堂上。赵鼎对他印象不深,叹了口气,通常来说这类钻营半生的老举子都比较安分,如此铤而走险或许是为了什么大事,但更多的是昏了头了。
侧耳听去,陈松贤顺着那东南招安之事便满口八股,说的事情毫无新意,诸如时局危急,可对乱民网开一面,只要对方忠心报国,我方可以考虑那边被逼而反的事情,并且朝廷也应该有所反省——大话谁都会说,陈松贤洋洋洒洒地说了好一阵,道理越来越大越来越虚浮,旁人都要开始打呵欠了,赵鼎却悚然而惊,那话语之中,隐隐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闪过去了。
“……而今女真势大,灭辽国,吞中原,正如日中天,与之相抗,固须有断头之志,但对敌我之差距,却也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个清楚……此等时候,所有可用之力量,都应该团结起来……”
说到这句“团结起来”,赵鼎陡然睁开了眼睛,一旁的秦桧也猛地抬头,随后互望了一眼,又都望向那陈松贤。这番依稀耳熟的话语,分明乃是华夏军的檄文之中所出。他们又听得一阵,只听那陈松贤道。
“……而今有一西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