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来,才探知些许事情,这火药之事,也就才问起来。”希尹笑了笑,“说起来,我与此人,先前倒是有个梁子。”
“哦?谷神大人与他交过手?”
“未曾,只是大军入汴梁时,众人顾着收取武朝金银,某特意让人搜刮武朝珍本典籍,所获不丰,后来才知,此人弑君作乱占了汴梁两三日,离开时不光搜刮了大量军械军资,对于汴梁城中几处藏书之处,也曾搜过一遍,竟装了十数车带走。先某一步,实在遗憾。”
时立爱笑起来:“谷神大人与此人,倒像是有些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谈不上,南人文化,灿若星河、浩如烟海,有时候,南面出的事情,令人惋惜,但这样的文化里,也总能孕育出一些人,令人赞叹感慨。如同这一位,早先数年,他便在为汴梁布局,大军南下,他亲赴前方,甚至身陷死地而败郭药师,郭药师的两个兄弟,可是尽丧于他手。立下如此功勋,回去之后被诬陷打压,他金殿亲手弑君,实为一代人杰,令人拍手称快。”他说着,轻轻拍了拍大腿,“周喆死时神情,某未曾亲见,却有些可惜。”
完颜希尹在女真人中地位超然,此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时立爱目光复杂,压低了声音:“谷神大人慎言,此人毕竟弑君行径……”
“哈哈,时院主,您就是太过稳妥了。”完颜希尹毫不在意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女真朝堂,与汉人朝堂不同,我等能从白山黑水里杀出来,靠的是上下一心、将士用命,不是谁的献媚谗言、曲意逢迎。武朝有此人君,本就是亡国之象,挥刀杀之,大快人心!我金国能得天下,又岂有千秋百代之理,他日若有金国皇帝如此,也正说明我金国到了灭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