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拿起树枝,点在圆里,划了长长的一条延伸出去:“今日清晨,山外传回消息,小苍河九千军队于昨日出山,陆续击溃西夏数千军队后,于延州城外,与籍辣塞勒率领的一万九千西夏士兵对阵,将其正面击溃,斩敌四千。按照原计划,这个时候,军队已集结在延州城下,开始攻城!”
“什么?”左端佑与李频悚然而惊。
……
巨大而诡异的气球飘荡在天空中,明媚的天色,城中的气氛却肃杀得隐隐能听到战争的雷鸣。
延州城北侧,衣衫褴褛的驼背男人挑着他的担子走在戒严了的街道上,靠近对面道路转角时,一小队西夏士兵巡逻而来,拔刀说了什么。
驼子已经迈步前行,暗哑的刀光自他的身体两侧擎出,投入人群之中,更多的身影,从附近跃出来了。
城外,两千轻骑正以高速往北门绕行而来……
……
“我没有告诉他们多少……”小山坡上,宁毅在说话,“他们有压力,有生死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在为自我的存续而抗争。当他们能为自我而抗争时,他们的生命何其壮丽,两位,你们不觉得感动吗?世界上不止是读书的君子之人可以活成这样的。”
“李兄,你说你怜悯世人无辜,可你的怜悯,在世道面前毫无意义,你的怜悯是空的,这个世界不能从你的怜悯里得到任何东西。我所谓心忧万民受苦,我心忧他们不能为自我而抗争。我心忧他们不能觉醒而活。我心忧他们蒙昧无知。我心忧他们被屠戮时犹如猪狗却不能壮烈去死。我心忧他们至死之时魂灵苍白。”
他目光严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