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小的。她又去看宁毅的脸时,想起先前在秦府门前他被打的那一拳,想起后来又被谭稹、童王爷他们叫去,“骂了一顿”,这些天来,估计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这些事情,这些嘴脸了吧。
师师是去了城墙那边帮忙守城的。城内城外几十万人的牺牲,那种生死线上挣扎的惨烈情景,此时对她来说还历历在目,如果说经历了如此重大的牺牲,经历了如此艰苦的努力后,十几万人的死去换来的一线希望竟是毁于一个在逃跑未遂后受伤的自尊心——哪怕有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她都能够理解到这中间能有怎样的心寒了。
她便也多少能够感受到,这些天来眼前的男子周旋于那些大官小吏之间,如此的平静之后,有着怎样的疲惫和愤怒了。
她将这样的心情收到心底:“那……右相府还有些人能保下来吗?若有用得着我的……”
“你别掺合到这件事里来。”宁毅在一旁当即摇了摇头,“于事无补,还会惹上麻烦。”
“总有能做的,我不怕麻烦,就像是你以前让那些说书人为右相说话,只要有人说话……”
“所以没说了不是吗。他们铁了心要动右相府了,再宣传下来,我手底的那些说书人,也要被抓进大牢。右相这次守城有功,要动他,抹黑是必须的,他们已经做了准备,是没办法对着干的。”
夜风吹过来,带着安静的冷意,过得片刻,宁毅又道:“你别多想了,去江宁吧,朋友一场,你没地方住,我可以负责安顿你——原本就打算去提醒你的,这次正好了。其实,到时候女真再南下,你若是不肯走,我也得派人过来劫你走的。大家这么熟了,你倒也不用谢谢我,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