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即便未曾亲见,他也能想象得到太原此时正承受的事情,人命可能正数十数百数千数万的消亡,这边的一片平和里,一群人正在为了权力而奔走。
事不能为,走了也好。
这天夜里,他坐在窗前,也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初的北上,已经不是为了事业,仅仅为了在战乱中看见的那些死人,和心头的一丝恻隐罢了。他毕竟是后世人,哪怕经历再多的黑暗,也看不惯如此赤裸裸的惨烈和死亡,如今看来,这番努力,终究难有意义。
如此想着,他面对着密侦司的一大堆资料,继续开始手上的整理归总。这些东西,尽是有关南征北伐之间各个大员的秘闻,包括蔡京的揽权贪腐,买卖官员,包括童贯与蔡京等人合力的北上送钱、买城等一系列事情,桩桩件件的归档、证据,都被他整理和串联起来。这些东西完全拿出来,打击面将涵盖半个朝廷。
皇帝或许知道一些事情,但绝不至于知道的如此详细。
心冷归心冷,最后的手段,还是要有的。
这种东西拿出来,事情可大可小,已经完全不能估测,他只是整理,怎样用,只由秦嗣源去运作。如此伏案整理,渐至鸡鸣响起,东方渐白。二月十二永远的过去,景翰十四年二月十三到了,随后又是二月十四、十五,京中的情况,一天天的变化着。
北方,直至二月十七,陈彦殊的部队方才抵达太原附近,他们摆开阵势,试图为太原解围。对面,术列速按兵不动,陈彦殊则不断发出求援信函,双方便又那样对峙起来了。
过得几日,对求援函的回复,也传回到了陈彦殊的手上。
太原城,在女真人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