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休的可能,怨军却绝无将所有人在一战中全部赌上的可能。
心中还在提防着郭药师回马一击的可能,秦绍谦回头看时,烽烟弥漫的战场上,大雪正在降下,经过连日以来惨烈鏖战的山谷中,死尸与战火的痕迹弥漫,满目苍夷。然而在此时,属于胜利后的情绪,第一次的,正在漫山遍野的人群里爆发出来。伴随着欢呼与笑语的,也有隐约压抑的哭泣之声。
渠庆一瘸一拐地走过那片山脊,这里已经是夏村士兵追击的最前方了,有些人正抱在一起笑,笑声中隐隐有泪。他在一颗大石头的后面看到了毛一山,他浑身鲜血,几乎是瘫坐在雪地里,笑了一阵,不知道为什么,又抱着长刀呜呜地哭起来,哭了几声,又擦了眼泪,想要站起来,但扶着石头一用力,又瘫倒下去了,坐在雪里“哈哈”的笑。
渠庆没有去扶他,他从后方走了过去。有人撞了他一下,也有人走过来,抱着他的肩膀说了些什么,他也笑着挥拳打了打对方的胸口,而后,他走进附近的树林里。
这树林当中,白色的雪和殷红的血还在蔓延,偶尔还有尸体。他走到无人之处,心中的疲累涌上来,才缓缓地跪倒在地上,过得片刻,眼泪流出来,他张开嘴,低声发出哭声,如此持续了一阵,终于一拳轰的砸在了雪里,脑袋则撞在了前方的树干上,他又是一拳朝着树干砸了上去,头撞了好几下,血流出来,他便用牙去咬,用手去砸、去剥,终于头上手上口中都是鲜血淋淋,他抱着树,双目通红地哭。
男人的哭声,并不好听,扭曲得犹如疯子一般。
他曾经是武威营中的一名将领,手下有两三百人的队伍,在偷袭牟驼岗的那一晚,几乎全军覆没了。他浑浑噩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