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明白战事至此,各种变化所代表的意义和程度,只是今天也已经只道了发生的事情,也感受到了营地中陡然沉下去的情绪——在原本就绷紧到极点的气氛里,这当然不会是一件好事。
宁毅想了想,终于还是笑道:“没事的,能摆平。”
女真人的这次南侵,猝不及防,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许多关节也已经能够看得清楚。汴梁之战,已经到了决生死的关头——而这个唯一的、能够决生死的机会,也是所有人一分一分挣扎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毅不是一个信服为国牺牲精神的死硬派,许多事情上,他都是极其变通的,要说为国付出,这个武朝在他心中的认同感到底有多少,也难说得清。然而,从最初的坚壁清野,到后来的收拢溃兵,争权夺利劫牟驼岗,再到死守夏村,他走到这里,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是唯一的破局方法。
他不懂兵事,对于战场,眼下有所了解,但也不过一知半解而已。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瞻前顾后,老想着取巧、熟知利害的人,做不成事情,武朝的诸多将领如此、大臣如此,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如此,知难而退,在许多事情上,其实不是个好习惯。当女真人把命摆上来的时候,武朝人摆上性命,不见得会胜利,但不愿意摆上性命的人,则永不可能胜利。
无论是战争还是做事,在最高的层次,把命赌上,只是最基本的先决条件而已。
所以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坚壁清野,以书信激完颜宗望,劫牟驼岗,到最后,将自己陷在这里。没有退路可言了,仓促整合的一万四千多人,他拉不出去,榆木炮、地雷等东西,也只有在守势中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