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毅微微愣了愣,林念家中贫寒,偶尔咳嗽,他是知道的。进了竹记之后,宁毅从不亏待卖命人,给的薪金丰厚,也时常给这些练武的人准备肉食,对方的脸色方才正常些,不过这年月里人都不重视营养,许多财主因为节俭,也常年面有菜色,并不出奇。此时宁毅骂了一句:“开什么玩笑。”将林念放倒在地上,一面做心脏复苏,一面做人工呼吸,如此持续了好些时间,周围的人沉默而微带疑惑地看着,林念的弟子已经哭了出来,宁毅才终于放弃。
这番折腾之后,他右臂上的伤势,又已经开始渗血了。
他在林念的尸体边坐了一阵,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以后你师父的女儿就是你来照顾了。”然后才站起来离开。林念过来投靠他时,只带了个同样身材消瘦皮包骨头的女儿在身边,那个女儿同样病弱,他是记得的。
这并非周围唯一凄凉的事情,众多的伤者、死者,有的或许保下命来,但以后半死不活,又或者手脚断了,都不出奇。齐家三兄弟中,齐新义的左手几乎是被齐肘砍断,此时虽然被包扎住断口,但失血过多,生死难言。他是不能再走的伤员之一,而齐新翰等人则是首先去往杞县,寻找信得过的大夫、人手过来做进一步的医治。一路厮杀,后来又为了救下兄弟拼尽全力的齐新勇这时候也是重伤晕厥。宁毅走了一遍,也没什么能够说出口来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将这些人带来战场的,而他也不过是个开酒馆的老板而已。
略微休息了一阵,一些仍有余力的竹记武者还在为周围的散兵们治伤,杞县的方向,在这夜里却渐渐变得有些骚乱起来,小河的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隐隐约约的,在视野的尽头有微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