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各家的男人都在努力维持着赈灾的大事,各家各户之中,年还是要过的。纪坤此时已经回到了相府,尧祖年回去了自己家中,觉明和尚还在四处奔走。宁毅每天来到相府之中,与众人合计数字,处理其它许许多多需要处理的事情。这天夜晚吃过晚饭,众人没有回家,还在讨论一些与赈灾有关的事情,关于淮南还有一批粮食可以挪用出去的事,与一干幕僚商量流程上的正当性。
夜还未深,书房里点着灯烛,秦嗣源背负双手与宁毅、纪坤、闻人不二等人说着政坛上的典故,可以拿来用的名义。他已经须发皆白,但目光清晰,精神好,说话之中还颇为风趣幽默。这期间,秦老夫人进来看了他一回,还给众人送来一套茶点。她出去之后,秦嗣源继续说那故事,一名属下小跑进来,拿着一份情报:“大人。”
秦嗣源接过来看了。
那情报不过半张纸大小,秦嗣源看了一遍,皱着眉头又看了一遍。他站在那里,将目光望向书房的一侧,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却是有些迷惘。片刻,他将纸条伸了出来,纪坤等人正要伸手去接,秦嗣源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坐倒在后方的椅子上,一只手抓住椅背,青筋暴起。他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张觉……”
闻人不二冲出房门:“来人!叫徐大夫!快!”
纪坤冲过去,一只手捏住秦嗣源的脉搏,一只手试图掐秦嗣源的人中。宁毅过去道:“放松、放松,秦相,放松,一切有我们……放松,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能办成的,深呼吸、来,跟着我,呼……吸……”
一面说,他一面接过了秦嗣源手中的那张纸,看了一遍,纸张拿在手中,却陡然捏紧了,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