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的时候,宁毅叹了口气。
李频还在房间里呆着,可能是在消化那些想法,甚至可能记下一些。那也无所谓了,说出来的一些东西,便不在乎他去想,将来去推敲,那也是李频的思想和路了。
有些想法他说了,有些想法他没说,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都是玩笑。”这并非只是一句故作姿态的避嫌的话,而是这一切,在他看来真的只是玩笑,不负责任的玩笑。
要在眼前的这个政体里弥补缺陷和漏洞,近乎痴人说梦。当然,若纯粹去说面临的问题,他自然也有想过,例如商业,商业在武朝不是迫切需要发展的短板,它已经是一块长板了,而且比谁都长,以平衡发展的观念来说,其余的许多制度眼下已经跟不上商业的发展,再发展商业,就算能尝到甜头那也是畸形,对一个国家来说,这个畸形真是太危险。
而儒学已经到了眼下这个饱和溢出的地步,若真有可能积极地往前走一步,细化分工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一方面合理分流溢出的教育能力,另一方面迎接接下来可能的工业革命。当然,看上去很美,问题在于,这就是个玩笑。
一切的原因也就在于儒学。
宁毅说他崇拜儒学,这不是什么奉承话或是反话,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山仰止。他以前是做惯管理的,能够看清楚各种管理学科的优劣,一个公司几千人几万人,他可以将制度完善,将人管好,大家照着制度去做,循环建立起来,一切无事,可人生不是这么简单,一个国家也绝非如此肤浅。
儒学不是什么孔老二的迂腐无用的学问,孔子的论语,只是教人修心养性的道理,一些人生的规律。而后来的统治者们在这样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