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年对天竺之战,我带突击团,直插瓦弄,瓦弄大捷,我拿了五个一等功。当时我胸口中弹,如今子弹还在我胸口。我命硬吧?”
“79对安南之战,我在前线指挥,安南的小崽子们,七八岁就挂着手榴弹,摸到指挥所来当人体炸弹。我的警卫趴在我身上,被炸的碎肉横飞。”
“那会儿,家里婆娘问我,怕不怕死?我不怕。心里坦荡,老子为国为民。”
“有道是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那时我是无愧于心,不惧生与死!”
“爷爷!”米千阳轻唤了一声。
“米老,其实……”蓝起剑微微动容。
米秀正摆手,继续道:“三四十年过去了,今日,被一后生晚辈,指脸怒问,可无愧?我一时说不上话来!想是有愧!”
“我有愧,愧在治家不严,不能以身作则,约束家人。你这当头棒喝,给我老米头一个惊醒!”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来,朝着陈万里一弯腰:“我虽是个军营里滚了一辈子的粗人,却也读得一些书。
以前读过一句,佯狂难免假做真。我米秀正这些年,或许真的是佯狂,假做了真!”
陈万里不语。
众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