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翠也不知晓这西域传来的药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可她家姑娘已经破釜沉舟地走到了这一步,便没有走回头路可言了。
此事,不成功便成仁。
如此想着,谷翠秀美的眸子里便划过了几分不计后果的狠厉,“有没有夫妻之实只靠姑娘这张嘴而已。”谷翠难得聪慧一回,便从荣梦晗的妆奁盒子里寻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子。她不忍心弄伤荣梦晗,便用剪子在自己手臂划了一刀,立时拿了帕子将流出来的血迹擦了干净。而后,她便把这染了帕子的锦帕递给了荣梦晗道,“姑娘从此以后就是世子爷的人了,难道还怕这镇国公府没有您的立足之地吗?”
荣梦晗错愕的注视着谷翠,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谷翠,你.....”她担忧地走上前,要去查看谷翠手臂上的伤口。谷翠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笑道,”当初姑娘把奴婢从那死人堆里捞了出来,奴婢便立誓要一辈子伺候姑娘,与姑娘地终身幸福相比,奴婢所受的这点痛不算什么。”
元帕上染着女子的清白之血,绚丽夺目。荣梦晗接过了谷翠递给她的锦帕,眸中隐隐有泪花闪过。
片刻的沉思之后,她将谷翠手臂上的伤痕瞧得一清二楚,也终于再次弄明白了自己的心。
如今,她为蝼蚁,一不小心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碾压。既是如此,她就该活得更通透自在些才是。就像秋阑阁的姜氏,在不可小瞧了她的同时,也要使些手段来震慑住她。
她不能再自命清高,而是要紧紧攥住自己的最后一缕救命稻草,攥住景安之才是。
荣梦晗静静地伫立在昏暗的内寝之中,眸色变化不停,最后从犹豫和不舍中逐渐迸出了些置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