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人家出钱出力,现在却要扒口行洪淹人家的家园,给人家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让人家无家可归,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杨副县长无颜面对乡亲们,默默流泪,捂着嘴生怕哭出声。
“我不是不顾全大局,我也知道要舍小家、保大家,可让群众怎么舍这个家?我是教师,有退休工资,我儿子、儿媳和孙子都有工作,家被淹了,照样活得下去,你让这些老百姓怎么办?”
老校长越想越难受,越说越激动,指着县领导跟训学生似的质问:“关二响应政府号召养鱼,东借西借,借了七八万,光银行贷款就四万多,如果鱼塘淹了,鱼跑了,借的贷款让他怎么还?
中稻马上要收割了,靠种地维生的老百姓这日子怎么往下过?之前赊的农药、化肥钱要不要还?孩子要不要上学?”
……
老校长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杨副县长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个老百姓见老校长帮他们说话,禁不住说:“杨县长,我们这儿都能守住,荊江大堤怎么就守不住?他们真要是守不住,我们可以去帮他们守!求求你了,别扒口好不好,我们这儿真不能淹,我们是真淹不起!”
手机又响了,不用看来电显示都知道是上级想问口有没有扒。
杨副县长不敢再犹豫,擦了一把泪,抱拳道:“乡亲们,同志们,这次的水位太高,荊江大堤不是靠守就能守住的。县里从未想过扒口行洪,市里和省里一样不想扒口行洪。
可如果再不扒口行洪,要被淹的就是整个江汉平原,洪水就会把汉武都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