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
可日子总要往下过,光靠那点工分全家活不下去,我拿起我哥的扁担要去接着干,我母亲抢过扁担打了我一顿,让我好好上学,说考上学校就不用再去挑河,不用再当河工了。”
这个年纪的人,只要老家在淮河以南的可能都经历过。
老葛长叹口气,幽幽地说:“我父亲已经过世好多年,他就是因为冬天出河工,受凉得了肺痨,没能治好,不到四十岁就走了。”
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哽咽着说:“还有我师父,我师父走那么早,就是因为当年出河工留下的病根儿。”
老葛点点头,感慨地说:“现在很多地方之所以旱不到、涝不着,都是因为前人把该吃的苦都吃了,该遭的罪都遭了,几代人挑河工修水利功不可没!”
“只要当年出过河工的,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患上了风湿病、关节炎,晚年饱受痛苦。”
首长越想心里越难受,回头道:“咸鱼,你是地方干部,好好干,等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一定要想办法建一个挑河工博物馆,宣传老辈们的挑河工精神!我看挑河精神能与红旗渠精神齐名!”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葛局沉吟道:“红旗渠是兴修水利,挑河也是兴修水利,其实是一回事。”
“可如果没个博物馆、纪念馆,再过十几二十年谁还会记得?”
首长深吸口气,想想又指指正在取土点施工的挖掘机:“如果清淤一条河,现在一台机器,一个工人,一天工夫就能完成。如果你师父健在,他会怎么想?难道在你和他之间,从最原始的锹挖肩挑到现代化、机械化兴修水利,短短几年